《发哨子的人》13句话，让人泪目

文学贵州

文/不会微笑的小熊猫

如果说命运是个编剧，疫情期间，这个编剧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李伯元或曹雪芹。但是能够超过命运编剧的则是真相，其中有一个是写《发哨子的人》的女记者龚菁琦。

有些天，人们记住方方，忘记了李文亮；

有些天，人们记住了汉嫂，忘记了方方；

有些天人们记住了“假的”，忘记了汉嫂；

又有些天，人们记住了全球多名政要确诊，忘记了“假的”；

有些天人们忘记了“假的”，记住了《发哨子的人》，记住了艾芬；

我们当然也期望大家还记住龚菁琦这个名字，毕竟她冒着生命危险，在武汉追逐真相……





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艾芬（来源于《人物》杂志《发哨子的人》）

《发哨子的人》写得很客观冷静，前面部分记者写稿，后面部分基本上是艾芬的讲述。

文章开头，这样写到：

2019年12月30日，艾芬曾拿到过一份不明肺炎病人的病毒检测报告，她用红色圈出「SARS冠状病毒」字样，当大学同学问起时，她将这份报告拍下来传给了这位同是医生的同学。当晚，这份报告传遍了武汉的医生圈，转发这份报告的人就包括那8位被警方训诫的医生。

这给艾芬带来了麻烦，作为传播的源头，她被医院纪委约谈，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严厉的斥责」，称她是作为专业人士在造谣。

此前的一些报道，艾芬被称为「又一个被训诫的女医生浮出水面」，也有人将她称为「吹哨人」，艾芬纠正了这个说法，她说自己不是吹哨人，是那个「发哨子的人」。

文章写得非常有技巧，在舆论监督报道中，不少人会因为文章夹渣自己的观点导致文章失实。龚菁琦则是通过艾芬的讲述，第一人称讲述能让读者身临其境，同时还能规避许多风险。



采访中，艾芬数次提起「后悔」这个词，她后悔当初被约谈后没有继续吹响哨声，特别是对于过世的同事，「早知道有今天，我管他批评不批评，『老子』到处说，是不是?」

“早知道有今天，我管他批评不批评，‘老子’到处说，是不是?”成为大家口口相传的金句。而这句话，从语气从说话方式，都可以看出是直接引用了艾芬说的原话。

可是无论如何严谨，《发哨子的人》这篇稿子在当天就被删了，剩下的是网友们各种方式的“保留”。

时间和事件就像潮水，一浪胜过一浪。

而我们的记忆并不长久，所以需要计算机来储存。所以人们通过人肉接力，让该留在互联网上的故事留存下来。

大家担心忘记李文亮，于是在其微博下写日记，成了一道互联网奇观，网友称之为“哭墙”；

大家担心忘记发哨者，出了五十余种方式留存。各国语言都用上，摩斯电码、电报明码都用了，用行为艺术实现了语言上的表达。仅贵州为例，“颓荡写作”公众号出现了苗语版的发哨。

抗疫期间，各类人浮浮沉沉，最受欢迎的莫过于中庸之人。

恨极左，恨极右，恨伪善，恨哨子，恨财新敢说，恨方方持续发声，恨打砸，唯独不恨不说不做之人。偶尔发发领导动态和疫情新闻，朋友圈发句“加油”，风度翩翩，羡煞众人。

“人往往憎和尚，憎尼姑，憎回教徒，憎耶教徒，而不憎道士。”

时局需要即是贡献。

凡为当局所“诛”者皆有“罪”。

有时候，还真如鲁迅先生所言：人类悲欢并不相通。

“要上战场，莫如做军医；要革命，莫如走后方；要杀人，莫如做刽子手。既英雄，又稳当。

《人物》杂志记者龚菁琦没有选择走后方，而是赤膊上阵。
有人这样评价《发哨子的人》：



文章被删后，网友总结出了让人泪目和震撼的13句话：

1、早知道有今天，我管他批不批评我

“如果这些医生都能够得到及时的提醒，或许就不会有这一天。所以当事人的我非常后悔，早知道有今天，我管他批评不批评我，’老子’到处说，是不是？”

2、受训的感觉我感同身受

”虽然和李文亮同在一个医院，一直到去世之前我都不认得他，因为医院4000多号人太多了，平时也忙。他去世前的那天晚上，ICU的主任跟我打电话借急诊科的心脏按压器，说李文亮要抢救，我一听这个消息大吃一惊，李文亮这个事整个过程我不了解，但是他的病情跟他受训斥之后心情不好有没有关系？这我要打个问号，因为受训的感觉我感同身受。”

3、颠覆你所有的人生观

“那段时间急诊科的状况，经历过的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甚至会颠覆你所有的人生观。”

4、连下车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的病人家属来了，说要一张床，我的爸爸在汽车里面不行了，因为那时候地下车库已封，他车子也堵着开不进来。我没办法，带着人和设备跑去汽车里去，一看，人已经死了，你说是什么感受，很难受很难受。这个人就死在汽车里，连下车的机会都没有。”

5、没有人跟你闹了

“以前，你如果有一点失误，比如没有及时打针，病人都可能还去闹，现在没人了，没有人跟你吵，没有人跟你闹了，所有人都没这种突然来的打击击垮了，打懵了。”

6、快点解脱吧

“有些家属也不会说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而是跟医生说，唉，那就快点解脱吧，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因为这时候每个人怕的都是自己被感染。”


7、没有人上前去扶她

“一天发热门诊门口的排队，要排5个小时。正排着一个女的倒下了，看她穿着皮衣，背着包包，穿着高跟鞋，应该是很讲究的一个女性，可没有人上前去扶她，就在地上躺了很久。只得我去喊护士、医生去扶她。”

8、没办法哭

“1月30号我早上来上班，一个白发老人的儿子32岁死了，他就盯着看医生给他开死亡证明。根本没有眼泪，怎么哭？没办法哭。看他的打扮，可能就是一个外来的打工的，没有任何渠道去反映。没有确诊，他的儿子，就变成了一张死亡证明。”

9、我希望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也是我想要去呼吁一下的，在急诊科死亡的病人都是没有诊断、没办法确诊的病例，等这个疫情过去之后，我希望能给他们一个交代，给他们家庭一些安抚很可怜的，很可怜。”

10、肺部一大坨磨玻璃

“我身边的人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倒掉。1月18日，早上8点半，我们倒的第一个医生，他说主任我中招了，不烧，只做了CT，肺部一大坨磨玻璃。不一会儿，隔离病房负责的一个责任护士，告诉我他也病倒了。晚上，我们的护士长也病倒了。我当时非常真实的第一感觉——幸运，因为倒的早，可以早点下战场。”

11、幸好你传出去了

“2月17号，我收到一条短信，是那个同济医院的同学发给我的，他跟我说对不起，我说：幸好你传出去了，及时提醒了一部分人。他如果不传出去的话，可能就没有李文亮他们这8个人，知道的可能就更少。”

12、三个女医生全家感染

“这次，我们有三个女医生全家感染。两个女医生的公公、婆婆加老公感染，一个女医生的爸爸、妈妈、姐姐、老公，加她自己5个人感染。大家都觉得这么早就发现这个病毒，结果却是这样，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代价太惨重了。”

13、终身都会有影响的

“这种代价体现在方方面面。除了去世的人，患病的人也在承受。我们急诊加油群里，大家经常会交流身体状况，有人文心率总在120次/分，要不要紧？那肯定要紧，一动就心慌，这对他们终身都会有影响的，以后年纪大了会不会心衰？这都不好说。以后别人可以去爬山，出去旅游，他们可能就不行，那都是有可能的。”

--------------------------

以上文章由不会微笑的小熊猫上传，不代表微梦观点。

应当事人要求，已对微博引用内容进行删除，如有侵权或不当之处告知管理员邮箱：50041172@qq.com进行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