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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草地倾斜如一对翅膀
它身上的花朵是色彩斑斓的装饰
飞来的一只蝴蝶
似乎可以匹配这孤绝的美
但接着飞来的另一只
把草地，又还给了草地
是什么传递着
飞翔对停歇的迷恋
风，无声地穿过了它们中间
停 顿
一个城市从8:30开始
到18:00结束；另一个地方
从9:00开始，止于17:00停顿
中间的时间仿佛与人一样
仓促而急越，走在
彼此看见彼此的轨道上
其实我要说的，是破折号之外的
时间。它们有着安详的面孔
和孤独的步伐，像是
自己走给自己的
比如，早上以带露的风、雾和晨光
比如，晚上以披纱的雨、梦和星月
叶 子
一片叶子就是一片毛绒绒的时间
它们都曾住在树梢
占据着人间的高处
叶子落了下来
时间却打着旋儿
仿佛叶子还在飞翔
现在，我们也参与进来
这新生的叶子，
一生都在练习飞翔
替林间守住永恒的葳蕤
两颗核桃
祖籍山野，
现在却在二叔的手上翻来覆去
仿佛天地旋转，乾坤挪移
地球与月亮演绎着生死恋情
左心房与右心房相互连通
两颗核桃，其实就是一个心脏
城市与乡村发生位移
两颗核桃，其实就是一个国家
二叔与我，也是两颗核桃
常常被统一到某种人生
大 海
我来之前，你是爬行动物，横躺着
不可名状
我来时，你一下子直立行走
仿佛几十亿年的
进化时间，就在一瞬间完成
我看到了你身体里的黄河和长江
也看到波涛里的李白和苏轼
与你并肩的落日，一分为二
在白昼和夜晚，轮番合奏
我是散落的飞花溅玉
在你的鼓面，轻轻地敲击
浪尖上的暗纹，
是你回报我的文字
来源：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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