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翻找衣服时,一只花鞋垫从柜子里掉落在地板上,拾起来,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了。
崭新的绣花鞋垫上,红色的花朵,绿色的叶子,端庄挺拔的红双喜,疏密有致的针脚,栩栩如生的图案,左看右看,都是一件漂亮的手工艺品。这样一双做工精致的鞋垫哟,需要多少次穿针引线才能绣好呢? 这双花鞋垫是外婆给我做的。我认识外婆的时间不长,是先认识妻再认识外婆的。每次去外婆家,她都很热情,好吃的好喝的全拿了出来。虽然八十多岁了,除了背有点驼,但屋子收拾得很整洁,穿的衣服也很干净,手脚也还利索,讲话声音细而清晰,耳朵也灵敏,无论与大人还是小孩相处都很客气,从没见她与人红过脸、大声讲过话。逢年过节的时候,还忙着给儿孙们发红包,慈祥的老人,大家都喜欢她。 外婆年轻的时候,儿女多,两个儿子四个女儿,家境窘困,生活艰难。特别是外公为了维持生活,错误的冒险而失去自由,丢下一家子被囚禁的时候,那生活更是苦不堪言,然而瘦小的外婆却拖儿带女坚强地走了过来。 近几年,小舅事业有成,把外公外婆接到贵阳一起居住,每天吃完早饭,收拾干净之后,两个老人要么出门散散步,要么到二桥华联超市楼下与老人们一起聚聚。外公与人打打牌,外婆与人一边聊天,一边做针线活。外婆做的针线活中绣花鞋垫的时间居多。八十多岁的老人啊,四世同堂,家庭成员较多,而她对晚辈都友善大方,大家都能和她愉快相处。外婆想在走之前能给晚辈们都送上一双亲手做的绣花鞋垫。希望他们穿上顺顺利利,健健康康! 我每次假期去贵阳,外婆大清早就起床,做好饭等着我们。儿和小舅舅调皮,出门游玩带回来的塑料蛇,外婆误以为真,感到很害怕。小家伙们见老人越是害怕越是把假蛇往她身上丢,引起一阵阵嬉笑声。 我常常去外婆家,而外婆一生只来过我家两次。第一次是我在小城里安下家,岳母陪着外公外婆从永和村赶过来,小住了几天。其间,小城能逛的我都带着她们走了走,看了看。我们是多么希望能够让她玩的舒心,而外婆饮食清淡,对生活要求不高,逢人闲聊时,都只说儿孙们对她的好,从没有过对生活的不满。 第二次来是前年的秋天,那时候外婆的身体有些疼痛,看过很多次医生,吃过很多药都不见好转,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他们在龙溪镇抓草药的时候听说县防疫站有一种免费治疗肺病的药,效果不错,所以特意赶过来看看。可是当我带她做完胸部透视,再去问询发药的医生,他说:“老人年纪大了,吃这药,可能身体吃不消,不建议服用。” 其时,外公外婆都还被蒙在鼓里,早前在贵阳就医的时候,医生就对小舅说了是癌症晚期,无药可治。只是舅舅怕外婆伤心,一直没敢说出来而已。 外婆在我家住的那几天,与妻上街买了几双鞋垫。我们上班去的时候,她便戴着老花镜坐在窗边一针针地绣着。回老家去之前,给我和妻各绣了一双。我们一直没舍得穿,把它放在了柜子深处珍藏着。 去年夏天来临的时候,疾病已经不允许外婆再做任何事情了。从贵阳回到老家的日子,我们全家时不时地会赶过去看看她。她躺在床上,形容憔悴,讲话的声音很小。妻去看她时,和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说得眼泪汪汪的。而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在床边静静地站着,我的脑袋里空白一片。 外婆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越来越吃不下东西,身体的疼痛折磨着她,时常靠打针才能睡着一会儿。可是她醒着的时候,无论多痛,每天都会叫女儿们帮她把身体擦洗干净。来看望她的人很多,可渐渐地她已经分辨不清楚了。 有天,中午阳光很好,外婆叫大舅把她抱到外面的轮椅上,叫他推着走走。可是,长期没有进食,她的身体直往下滑,不得不又抱她到床上去躺着。我伸手过去帮忙的时候,发现外婆只剩下了皮包骨头。我不敢去扶她,我怕手碰到她,使她更加觉得疼痛。 几天后,外婆就走了。 傍晚,我和儿子走上外婆家的院子时,看到满院戴孝的人,儿子问:“外祖啷个了嘛?” 我说:“死了。” “那她哪天活嘛?”儿子问我。 儿啊,人死了是不能复生的。当然,这是儿第一次经历一个熟悉的亲人去世,他还不能明白。 外婆去世后的一段时间,吃饭的时候,儿子时不时地喊多添一碗,说是外祖来了,她到楼顶上去了。 转眼,外婆已经去世快一年了,而她留下的花鞋垫还是崭新的,捧在我的手里,沉甸甸的,暖暖的! 望着手中的花鞋垫,我轻轻地拍了拍,又轻轻地把它放进了柜子的深处……
塘头花又开一
塘头,思南县之小镇。 我,石阡县白沙镇人氏。 从我生活的村庄到塘头,道路像一把长长的锄头,塘头在抽象拉长的锄尖处,白沙在蜿蜒的锄把的尾巴上,两地相隔一百多里。对于80年代的农村人来说,这个距离算得上是比较远的了,远到没有一个具体的参照物,感觉很模糊。原本相隔甚远的小镇,却阴差阳错地烙印在我童年的心坎上,三十多年过去了,仍清晰如昨。 最早听到塘头的名字,是源于母亲的童谣。小时候的夏末秋初,在坡上挖洋芋到太阳落山很久了才回家。走在路上,空气凉爽,月亮明晃晃地跟在头顶,房屋、树木、田地的轮廓分明,在煤油灯和炊烟的映衬下,线条比白天柔和而温馨;路边草丛、田里秧苗下的各种虫儿低吟浅唱;林子里也偶尔有鸟儿清脆的叫声,高低音的合奏,不需要指挥,自成曲调,别具风格。 我扛着锄头,赶着水牛和山羊走在背着一大背篼洋芋的母亲的前面,牛羊不语,默默地走着;月亮也沉默不语,皎洁的月光从公路边高大茂密的白杨树枝丫间倾泻下来,我们的影子和树枝的影子挨在一起,心境明快。母亲似乎也被这清幽自然的美感染了,她轻声地念起那曾念过多遍的童谣: 月亮光光,要吃芒芒, 芒芒还没熟,要吃腊肉, 腊肉还没趴,要吃糍粑, 糍粑还没打,要下河去耍。 河里有艘船,开下思南, 思南在开会,毛主席万万岁! 这首童谣不知道母亲是从哪儿学来的,肯定不是她自己编的,因为母亲从未上过学。自幼父母双亡命运多舛的母亲,为人善良,对人友好。简单的童谣里,渗透着一个时代的信仰,承载着人民群众对伟人的怀念,寄托着对美好生活的期望,也让童年的心对思南县衍生出许多想象:船是什么模样的呢?从哪里坐船去思南呢?要多久才能到? 我生活的村子没有大河,只有经常处于干涸状态的小溪沟,下大雨的时候,山坡上的水汇在一起才形成小溪。我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外乎离家四五公里的白沙街上,黑山沟水库的水流过街边,形成一条几米宽的小河。河水清浅,有的地方还淹不过一只鸭子的脚背,河中无船,没有给我直观的乘船去思南的景象。 随后的几年,思南县的塘头镇在我单调的生活中出现过多次,甚至与我们家的经济生活,与我们的心情紧密相联。 在我生活的村子,大家一年到头都在山坡上干活,种的庄稼全是靠天意,风调雨顺的年月收成好点可以吃到更多的米饭;风不调雨不顺时,很多山坡上的田都会干涸,秧苗抽穗了也会枯死,常常是笼泡草,没有收成,人们更多地依赖洋芋及其它杂粮填饱肚子。 父亲与叔叔、堂哥,时常在白沙赶场的二、八日到大堰塘去买木板,第二天再扛到很远的乡场上去卖。每次天还没有亮,母亲就起床烧火给父亲炒一碗油炒饭,干干的油炒饭,父亲时常会冲入凉凉的井水,像喝稀饭一样地喝下去。然后,点着叶子烟,扛起捆成A字形的两米多长的重重的木板和叔叔们向夜的更深处走去…… 这样的木板生意根本挣不了多少钱,有时扛去的木板几场都没有卖掉,只能寄放在当地的人家,过后要是不能亲自去,可以由叔叔们代卖。为了多挣一点儿钱,大家会多屯一些木板,再包堂哥的货车去赶塘头镇的场。如果说母亲的童谣里,从石阡乘船穿过塘头去思南的景象赋予了我朦胧的美好向往,那父亲与叔叔们去塘头卖木板给我的印象却充满胆战心惊,是一次次的冒险。 有时,晚上运木板的货车开到十多里路的分水岭就会遇到镇林业站的工作员,他们会把整车的木板没收,无奈的父亲与叔叔们只好取几根捆在木板上的短担杆,围在我家的火坑边把它烧了烤火、喝罐罐茶、抽叶子烟,瞎聊着。 我睡在外面的楼子上,只听到声音,看不到火光映照的脸,也听不明白他们所谈事情的详细内容,不知道他们经过怎样的困扰,我的心跟着忽高忽低的声音起起落落…… 我曾在屋后的田坎边玩耍,有意或无意地等着父亲赶场回来,有时会在不经意的张望间看到父亲从后山的巷子里走回家,夕阳映着他微微发红的脸,一步步地走近。偶尔,父亲会给我一个饼或是一颗糖,简单的食物,带给贫困的童年很多满足。 那些年,木板的买卖没有规范的管理和相关政策的宣传,一切都自然而公开地进行着,村里需要装房子或给要出嫁的女孩打家具的人都可以去大堰塘购买木板。买来再人工扛出去卖基本上没有人管,但用货车拉出去卖也要靠运气,运气不好会被没收,也不罚款,可能工作人员也明白生活不易吧!如果能顺利地把木板卖出去,可以交书学费,也可以从塘头顺便买点米、面条、苇席、竹编桐油斗篷和炉子回来。当时的村里没有人种小麦,一方面因为没有种子,另一方面就算种了,也没有地方可以加工成面条,因而很难吃到。外地买的面条,显得贵重。来客了,煮一碗面条拌上油辣椒和小葱,放在四方桌的中间当菜吃。后来,种小麦的人多了,寨上也有人购买了磨面、擀面的机器,面条才从当菜吃变成当饭吃。小学的时候常常因为缺粮而吃面条,面磨得粗,油水少,不细滑,一天到晚当主粮吃很难受,还是想着吃米饭,可也只是想想而已。 塘头出产的苇席柔软光滑,但不经用,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窟窿。炉子是生铁做的,拼装版:基座一尺见方,上放炉桥、圆柱的炉心,再上面是三个由小到大的圆盖子,旁边配上长长的白铁皮烟管,也可以增加一个更大一些的圆盘儿,当桌子放碗筷很方便。炉子烧煤,比烧柴干净利索。我曾用它给父亲煮过白菜,久等不来,热了好几次都发黄了,但父亲仍旧大口地吃着。现在那种炉子早已不见踪影,和我的父母亲一样,只有回忆。 90年代初,已经不能再卖木板了。记忆中,在这一时期上贵阳市或都匀市求学、办事、外出打工的人常常坐从塘头经石阡县城、白沙镇直达的双层卧铺大巴车,从这点可以看出,塘头的经济比白沙要好很多,思南、塘头生产的一些商品也经过那些赶转转场的人们带到白沙,带进乡村的生活,融入人们的生命历程,生着根,发着芽。
二
终于,我就要看到塘头镇了啊! 2001年大学放寒假回家过完年后,我去石阡县城走亲戚,顺路决定去思南看看。从石阡到思南早已不能坐船了,河面虽宽,但河水很浅,无法行船,曾经与船相依的酸甜苦辣、繁华兴衰、生活点滴也只有老一辈的人能讲述了。 逆流而上的风,再也吹不回当年赶船的号子了。当年赶船下思南的场景,凝结成了传说,成了童谣里挥之不去的甜蜜与忧伤,渐渐地,尘埃封住过往,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无人再提及。 我坐的中巴车沿着龙川河一路向下游驰去,转过了一道又一道弯儿,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村庄,有人说,塘头到了。 我一惊,坐直了。只见中巴车又拐过一道弯,一个小镇映入眼帘。小镇坐落在一块开阔平坦的田地间,青砖灰瓦的房屋数量较多,规模相当于小县城了。从石阡县龙川河流过的水,到这里变得深一些了,河面也宽了许多,绕着镇边悄然流去。在河岸的一丛丛翠竹下,随意地泊着几条乌篷船,有人划着船在河中撒网打鱼,隔得远,看不清船舱里有没有鱼。 车往前走,很快就到了镇口,左边有一独立而陡峭的山峰,高约数十米,石阶沿山而上,山顶筑有飞檐翘角的亭子,若登临,可俯瞰全镇,可把酒临风,可纵目驰怀,潇洒惬意。 穿行在镇子里,临街的房屋有砖砌的、有木头造的,新旧历史的自然融合,见证着岁月的变迁,也见证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奋斗。虽然建筑样式和周边乡镇差不多,都是临街做门面,里面是住房,但街巷的数量较多,宽畅平整,干净舒服。 塘头,这个有着“小南京”、“小香港”美誉,民国时期建过军用机场的小镇哟!我童年的时候就多次想来看看的地方,十多年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的心情是复杂的,不可描述的。我想下车去走走,看看那些好几层高的砖房,也看看那些老木房子,看看有没有我父亲和叔叔们曾经息脚坐过的长板凳、留在老街上的脚印或影子、飘浮在空气中辛辣的叶子烟味道…… 但我没好意思向驾驶员开口,只好随车继续前行。窗外吹进的风比石阡和白沙要暖和很多,镇外的院子边、菜地里,李花、桃花、菜花,含苞待放。这里的春天,比其它地方要来得早一些。 路过塘头,我的青年与童年碰撞在了一起,童年不复返,前景也未知。宽阔的流水、江边的翠竹、乌篷船、撒网的人、高耸的亭子,这是我生活的白沙镇没有的景致,它们构成了一幅自然而美丽的图画,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直到又过去了二十年,我仍旧想得起初见它时的模样,仿佛我还坐在那辆中巴车上,正在那个转弯处,张望着窗外…… 后来,我又多次路过塘头镇,但印象不是很深。印象深的是最近两三年,朋友圈里晒去塘头赏油菜花、摘草莓、摘樱桃的照片吸引了我。 以前,我们随意在石阡县城的上下游都可以看到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这几年,城市不断扩大,原来种油菜的土地上修建了学校、商品房。春天,人们想去踏青赏花,便选择了就近的塘头镇。去塘头走高速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很是方便。 2019年3月17日,天气晴朗,春意融融,我们一家四口驱车前往塘头镇游玩。下了高速,翻过山口,哇!好大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啊!开在河边,开在粉饰一新的青瓦白墙的小镇边,颇有江南水乡的风韵,只看一眼,你就不能忘记它了。 停好车,迫不及待地向油菜花奔去。奔到田边,我又停了下来,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一大片油菜花从脚边一直铺向远处,像一块巨大的黄金毯子,毯子的边上,还镶着白色的花边儿。风从远方吹来,金黄色的波浪前呼后涌,浓而不腻的香气扑面而来,心儿,像一只碧空里断了线的风筝,快活地飘了起来。 我们一家人快步往田间走去,油菜花有高有低,高的约两米,低的及人腰间,每一株都在绽放,都在微笑,有的笑得开心,有的笑得含蓄,有的热情,有的害羞,她们的脸在阳光下洋溢着纯真与善良,惹人喜爱。蜜蜂在忙着采蜜,蝴蝶在尽情地舞蹈,它们顾不上和花朵、游客打招呼闲谈,或是已经有点醉了,没有注意到身边来了很多客人。游客们也没有停下来闲聊,欢快地徜徉在田间细长的水泥埂道上,田地宽阔,人虽然多,但分布在纵横交错的田埂间,隐藏在千万枝油菜花的身后,像走迷宫一样充满乐趣,也并不觉得很拥挤。男女老少都在忙着试穿各种款式的天然的黄衣服、黄裙子,忙着用手机拍照,忙着展露自己的微笑和欢呼声。 我们从田埂上向花的海洋里走去,衣服上沾了很多黄色的花粉,儿子在前面跑,快要两岁的小姑娘独自安静地采着田埂边紫色的苜蓿花,旁边的陌生姑娘,把我们的快乐记录在她的手机里。后来,我在思南县的官网上看到人们游览塘头油菜花的盛况,配图中出现了我们的身影。呵呵,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沿着田埂往右边走几十米,便来到种草莓的大棚。天气热,草莓已有点过季了,小朋友高兴地进去转了一圈,没有摘到想要的果实,看棚的女人说:“明年早点来。” 我们又回到油菜花丛中,有的花朵是紫色的,有的是粉红色的,有的花枝被纸袋子包着,那应该是要做种子等待着进一步研究的吧!我们一路亲亲这朵花的脸,摸摸那朵花的手,拍着照片往前走了约两三千米,花田的尽头,李花灿烂,仿佛一大群穿戴着银饰的李花仙子正在笑盈盈地等候着我们的到来。一下子从金黄色的海洋钻进银光闪闪的海洋里,画风急转:头顶是白色的花朵,前后左右是白色的花朵,地上铺的也是白色的花瓣,我们被白色包围了,但没有逼仄感,反而心情舒坦,神清气爽。 风过,花瓣如雪,飘飘洒洒,头发上,肩膀上,到处沾着白色的精灵白色的清香,如置身白色的梦境,仙气飘渺。 夕阳西下,我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2021年3月6日,我们又去塘头看油菜花了!这次我们把车停在旁边的贵州省油菜研究所的院子里,一开门,空气中浓郁的油菜花香味就沁人心脾,令人陶醉。可能正是油菜花盛放的时节吧,这次的花香比上次更浓郁,更难以忘怀;这次游览中人们不仅拍照,更在通过抖音和快手把塘头的人与物,鸟语与花香,飞快地跨过万水千山分享给远方的观众。 李花已经谢了,我们也没有觉得遗憾。孩子们长高了很多,仍旧高兴地采着紫色苜蓿花儿,更高兴的是小姑娘一路在说着春天的字词,被天使吻过的小姑娘,她的脸庞上始终欢笑着,令人心疼,也令人稍感欣慰。 塘头的花儿哟,一年又一年地开。我沿着父辈的脚印一路追寻,三十多年来从陌生到熟悉,从简单到快乐,开着希望,开着幸福,开着祝愿…… 作者简介: 文毅,贵州省石阡县人,贵州省作协会员,高中政治高级教师。出版有诗文集《站在时间的边缘》《灵魂的碎片》,主编有《散文诗二十一世纪十年经典》《当代文学作品精选100家》《华夏文苑1-10》;作品散见《中国民族报》《散文诗》《贵州日报》等;另策划出版有《拯救心灵》《鸿影》《中学作文教学研究——高中实用创新作文方法》《掉落的青春》《拯救》《一片远离灯火的水域》《古诗文阅读鉴赏知识积累与能力培养》《高中语文学习方法》《高中高考高分作文26讲》《圆梦鉴江》《长寿石阡 寿星探秘》等多种集子。
来源:贵州作家·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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