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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营报记者 李静 张靖超 北京报道
字节跳动与腾讯的“战火”从短视频、社交领域蔓延到了远程办公。
疫情之下，在线办公软件成为互联网的“新红人”，字节跳动旗下在线办公软件飞书在此期间也实现了用户量的快速增长。在2月29日，飞书发布官方公告称，飞书相关域名无故被微信全面封禁，并且被单方面关闭微信分享API接口。
飞书内部人士对《中国经营报》记者透露：“2月28日下午，我们是收到飞书用户的反馈说‘飞书被微信封了’。”飞书官方称，28日下午，微信就已封禁了飞书域名。当时相关页面显示，因飞书“网页包含诱导分享、关注等诱导行为内容，被多人投诉”而停止访问。
对于相关情况，记者向腾讯方面了解核实，但截至发稿，仍未获得来自腾讯方面的正式回应。
“诱导分享”还是利益冲突？
2月29日，本报记者使用飞书，可以顺畅地把飞书当中的word文档转发到微信中。但尝试分享飞书个人二维码到微信时，微信则提示“当前分享的应用未获得分享权限”。
“飞书方面在遵守开发者协议的情况下，调用了微信API接口的分享功能，为用户提供飞书个人名片二维码或链接分享，以及飞书会议邀约分享等，被单方面封禁后，飞书用户将不能进行上述操作。”飞书方面对本报记者表示，事发后，飞书对这一情况向微信进行申诉，然而申诉3个小时后，微信官方并未进行任何回复和理由说明，但页面提示变为“请长按网址复制后使用浏览器访问”。
此外飞书方面表示，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微信开放平台的API接口也向飞书关闭。在飞书和飞书会议App内，无法直接跳转分享二维码名片、会议链接等内容到微信，显示“由于当前分享的应用未获得分享权限”。
对此，互联网分析师葛甲认为，此次腾讯封禁飞书微信小程序，很大程度上是因两家公司在远程办公领域的竞争所致。“腾讯旗下有企业微信、腾讯会议，字节跳动推出飞书，而且通过微信生态来进行引流，也必然会引起腾讯方面的高度警觉，这相当于你的脚踏入了对手的地盘一样。”
但葛甲同时也表示，飞书此次被封禁，很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也违反了微信平台中的一些规则，才招致“封禁之祸”。
但互联网评论家丁道师却持不同意见。“如果因为腾讯和头条有过旷日持久的官司和竞争，业界的解读就认为腾讯是借机在给字节跳动穿小鞋的话，我觉得这个解读不应该作为主要的方向，还是应该从用户体验等角度来考虑，这也是腾讯一直以来比较重视的方面。包括淘宝，以及很多短视频应用，有时候会用通过一些拷贝链接的方式来躲开腾讯的限制，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腾讯对这种生态、内容、健康程度的把控。”
丁道师补充道：“腾讯的风险机制的确是挺严格的，其实不仅是飞书，很多热门的应用，甚至很多腾讯系相关的一些应用有时也会被封、被限制，从这个层面上看，飞书小程序被禁我觉得是应该的。”
此前，字节跳动旗下的抖音用户中有不少使用微信账号快捷登录，2019年初微信关掉了这一接口，禁止通过微信注册抖音账号。
飞书方面告诉本报记者：“飞书只调用了分享接口，目前只支持手机号和邮箱登录，不支持微信登录。”
远程办公激战正酣
微信此时封禁飞书，或与飞书在近期高速增长有密切关系。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在线办公、在线教学成为行业风口，2月3日企业在线复工首日，在线办公产品出现不同程度的卡顿，甚至宕机。
字节跳动副总裁、飞书负责人谢欣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坦承：“当日为远程办公第一天，飞书确实出现一定程度的卡顿，不过没有宕机。经过紧急扩容，问题很快解决。”
谢欣认为，疫情让远程办公变得更加迫切，飞书的用户量确实增长很快。借此飞书有望成为字节跳动2020年的第一个爆款产品。
根据艾媒咨询2月26日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新春期间中国远程办公企业规模超过1800万家，远程办公人员超过3亿人。
腾讯旗下的企业办公软件企业微信近期对外宣称，目前已经有2.1万家第三方合作伙伴加入企业微信生态，超过470万个系统被接入企业微信，并有80%的中国500强企业在使用企业微信。
阿里旗下的企业办公软件钉钉在去年8月就宣布个人用户超过2亿人，企业组织数超过1000万户。
疫情期间，钉钉为教育行业提供在线课堂直播功能，向全国30多个省份300多个城市的大中小学免费开课，却出现小学生给钉钉打“一星好评”的事情，并且登上了热搜榜。
不过在2月25日的在线发布会上，钉钉CEO陈航（花名无招）坦言，会虚心接受小朋友的意见，让在线课堂能够做到寓教于乐、快乐上课。
作为后来者的飞书，尚未公布个人用户数和企业用户数。不过在2月20日，飞书宣布将向中小企业（100人以下）开放三年商业版免费使用权，以免费的方式吸引中小企业用户。
“飞书提供的免费版已经能支撑大部分企业的日常运营。由于疫情的影响，额外提供了一些付费的商业版使用权限。”谢欣同时表示，对中小企业三年免费版的扶持计划不会影响飞书商业化进展。
而且记者注意到，飞书已经开始了相关生态的建设，企业可以将内部已有系统快速集成到飞书，或自主接入开放 API 的第三方工具，包括小程序形式，同时也支持开发者自主开发新应用。目前，入驻飞书的应用涵盖人力资源、客户管理、项目管理、问卷调查、设计助手、企业内训、商业智能等方面。
不过对于飞书微信小程序被封，采访中，多位分析人士认为其负面影响有限。
“飞书的推广引流应该主要还是依靠字节跳动体系内的其他App来实现，无论是今日头条，还是抖音、西瓜视频，都是非常大的流量入口。微信小程序虽然也能带来一定的流量转化，但综合各方因素，占比应该不大，不会对飞书的推广造成太大影响。”葛甲说。
（编辑：张靖超 校对：颜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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