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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赵卫峰
二00五年我在给《诗歌月刊》组稿贵州诗歌小辑时,吴华还是贵州民族学院数学系的学生,俨然已是成熟的青年诗人,诗作散见于《诗歌月刊》《星星》《山花》等。十五年过去了,他的毕节口音依然,却是成了资深媒体人,曾任贵州都市报的副总编,以及文化企业的负责人,期间,还成了作家,出版长篇小说2部。腹中应该尚有待面世的数部。似乎可以这样预想。
因为这是一位高智商且信息汲取能力超强的人。同时也是一位对生活环境介入度相当高的前诗人。
这里,标题的“单行线”让我想到本雅明名著《单行道》,但想来,吴华的心情其时却是与流行歌手同名曲《单行道》契合:一路上与一些人拥抱,与一些人绝交,有人背影不断膨胀,有些情境不断缩小,无论如何,无论前行还是回返,单独的“你”还将继续一个方向走到底,一条路走到黑。这里,情绪起着线索作用,社会环境被摒弃或淡化(当时他的环境主要是校园),语言的乐趣及推动着整首诗在一个窄道上缓行,形成短促的阅读牵引,这有点像短跑而不像竞走或马拉松,从举枪到完事转眼就结束了,结果得让阅读回过头去:这诗是表达什么?
如果真有此问,那么,如果作者就表达了自己的情绪及阅读体验可否?或者这本身也是一首莫须有的关于爱情的阶段小结可否?
其实都可以。如果不是从非要获得明确的具体指向与结果来阅读。
而诗,形式虽然简单,其实又从来都不是单向单行的。它首先是自己对自己的观察,就像人们都会有意无意看下镜子,看出什么、为什么看有时不重要,看罢,就像完成一个自我的存在仪式。
也许因为所学计算机专业的缘故,吴华的叙述有时显得精密而空间感略有不足,由于年龄与经验的限制,以前的他在情感与经验间摇摆,有时在文本中会出现“后现代"倾向,有时又会在“粗糙"的行进中突然返回到平常的现实主义框套之中?但吴华的想象力和对语言的较好领悟是优势,从他不少诗作中的叙事、戏剧化、反讽方式的运用,可以隐见潜伏的先锋气息、思考与个性化的表达。
我曾说,假以时日,当生活经验与阅读经验进一步联姻,个人生命与生活经验在“集体经验"之外成型并相对成熟时,吴华将会在时光战场上捕捉到应该的目标,其时他将会发现,并将找到更有力更合适自已的诗歌方式(也是进入社会后的生活方式)。
后来他是进入了。结果从诗人变成了作家。
后来每遇并看到这个从诗人变成作家的人坚持瘦身,我就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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