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 随雨水潜入夏天 □ 宋自成 我们不应该从雨缝中穿过 刻意保持衣衫的干燥和飘逸 要让雨水,沿额头滑落 打湿青丝、红唇和胸膛 让微凉渗透每一寸肌肤 我们要充分准备沉入水底 要憋足气息,保持平衡 甚至要剥掉一切负累 习惯于没有风和氧气 我们不应该停留 要在下一场雨水到来之前 把自己腾空,让一滴雨 都能够将你我洞穿 宋自成,“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作品散见《散文诗》等报刊,现供职市直某部门。
爱的潮汛或小窗幽记 □ 王纯亮 黄昏来临。天体渐次醒来。叮当作响 我被折叠的远山围困 被枯竭的河床缠绕 钢筋和水泥锁城 人们为自己建造的困惑 壁立千仞。而馨香的泥土,温湿正好 蚁族纷纷钻进浅层,围着臃肥的王后 筑造宫廷。它们一生谦卑,贴着泥土活着 向远,高耸角枝的雄鹿 用柔软的唇舌啃食山的脊棱 绿草,腐殖土的化身,被送以爱的香吻 薄暮如缕。天地交汇的夹角处 看呵,嗷嗷鹿鸣仰入高天 初雪的胚胎萌动如雄鹿鼻息 我看见爱的潮汛即将铺开 澎湃的夜晚。我看见爱的潮汛 在月波下雷霆万钧般铺开 王纯亮,“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媒体人,作品散见《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诗刊》《中国青年报》《贵州日报》《山花》《西部蒙古论坛》等。 致祖母 □ 苏 刚 有一天 你走了 在夕阳西下时 像一只孤独的乌鸦 丢一串风干的思恋 在一阵寒似一阵的朔风中 摇摇晃晃 抖落一地凄怜 有一天 你走了 在夜幕降临时 像一只寂寞的夜莺 衔着我无尽的思念 飞向天边 撕一块黑夜 挡住我凝望千年的双眼 你走了 像一叶扁舟 在我的海洋划一条 无法愈合的弧线 你走了 如老屋门前吹过的风 顺着小路 落在村角的山边 苏刚,“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偶有作品见诸报刊,现供职于毕节二中。 归去来兮 □ 宋 赟 清晨的大雾,是掩隐山头的围裙 老者牵引山路,牛群浅饮清泉 人与牛群,若隐若现 一个身影,戴着老者帽 提着弯刀别在腰间 山那边是牛群的归宿,也是人的 柴米油盐,这一生 他从不抱憾,七十余年 习惯了看着草被牛吃完了又 春风吹又生 环绕蜿蜒山路 时间缓缓向下移动,一扛柴挂在肩头 他没艺术家的风范 却能将这些长短不一的枝桠,拼成生活 彼时,牛蹄声紧凑地在村口响起 老牛鼻息匀称,汗水打湿老者脊背 归来的牛群,和归来的老者一起 默默走进黄昏 归去来兮,老者是我大伯 宋赟,“80后”,七星关区小吉场镇人,喜诗文书画,偶有作品见诸报端,现供职于小吉场镇派出所。 站在岁月里回望自己 □ 赵 刚 偶尔照镜子 企图再看一眼当年的自己 从青果到瓜熟 哪一段是喜欢的自己 爬在风口的岁月容不得后退 三十而立 而又三十好几 忘不了年少时做梦的样子 翻一页梦想的旧账 总企图绑架那个绕膝的孩子 帮自己还一回梦想的悲喜 懵懂像当年伤父亲心的样子 站在岁月里回头望自己 岁月在飘荡 飘荡薄如我们柔软的一身 赵刚,“80后”,七星关小吉场镇人,爱好文学,偶有诗歌、散文等作品见诸报刊。现居黔西。 时光在此刻不紧不慢 □ 支胜吉 时光在此刻不紧不慢 将体态和心态调适 又一次将心灵放逐,让心野游 过往渐次脱落 疏通一些痛节,作警醒 脉动的岁月看着大地蠕动 春天里,熨平内心的褶皱 在时令的拐角回过神来 心灵在市井一隅 瑟瑟如蝉翼,看呵 它颤动,这包裹千年青铜的 霓裳羽衣 支胜吉,“80后”,生于七星关小吉场镇,爱好文学,喜水石,慕自在,偶有诗歌、散文等作品见诸报刊。现居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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